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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藏族地区,有很多巍峨高耸的圣山。当地人心中这些山不仅是壮观的自然景色,更是他们神圣不可侵犯的信仰。今天要来跟大家分享的这座神山,海拔“只有”6740米。说“只有”是因为,它比著名的珠穆朗玛峰要低2000米,可却在2001年,被列为禁止攀登的山峰。这座圣山背后有怎样的传奇故事呢?今天咱们就来聊聊梅里雪山。
梅里雪山的主峰卡瓦格博峰是藏传佛教的朝觐圣地,在藏族民间充满宗教意味,被称为是藏区八大神山之首,统领其他诸神山。藏文中卡瓦格博被称为“绒赞卡瓦格博”,意为“河谷地带险峻雄伟的雪白山峰”。
梅里雪山的海拔高度虽然比珠穆朗玛峰要低,但是攀登难度却丝毫不逊色。攀登珠峰时,可以开车达到5500米的珠峰大本营,然后再去攀登三千多米就可以达到顶峰。但梅里雪山要从海拔二千米的澜沧江开始,一路攀到顶峰6740米,体力消耗极大。再加上复杂的气候,山上的冰川区,冰裂缝,险象环生。对于专业的攀登小队都是极具挑战性的。而梅里雪山之所以成为被禁登的神山,除了当地藏民的宗教信仰之外,也离不开曾经在发生的两次山难。
1987 年,京都大学山岳会向中国体委提出攀登梅里雪山的申请。次年,日中双方签订了10年联合攀登协议,目标在合同的有效期内,攻下这座处女峰。随后攀登队伍开着越野车,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和装备来到了雪山脚下,云南省迪庆藏族自治州德钦县。淳朴的藏民们以青稞酒,酥油茶招待这些外来的客人们。登山队花了2年的时间,先对雪山进行了一系列地质学,动植物学以及气象学的考察。当地的藏民们起初以为这些人只是国家的科研队,并不知道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攀登梅里雪山。当登山队说出他们意图的时候,藏民们的第一反应是,梅里雪山?梅里雪山是哪里?原来当地人把梅里雪山就称作卡瓦格博。那是他们的神山。他们认为生活中一切都是神山的赐予,山上的牧场养肥了 牛羊,山下每一滴纯洁的水,都来自山上圣洁的雪。
对神山不敬,神灵必将震怒,灾难就会降临。可眼前这帮科考人员竟然要攀登神山,这是万万不可的。但是,藏民们的信仰,在科学家眼中更像是种迷信,善良的村民也不知该如何表达他们的愤怒和不满。
1990年冬天,在一片争议声中,中日联合登山行动正式开始。1990年11月10日,日本队伍从神户出发,经过天津,北京来到了云南省,在德钦县休整了几天。于11月27日,与中方队伍汇合。整个登山队伍将近20人。
主体是日本京都大学登山队,是日本实力最强的登山队之一,背后有多家日本大财团的支撑。队长是本市著名的气象专家,井上治郎教授。
副队长是著名的中国登山家宋志义,曾经创造过多次中国登山记录。
队伍中有7人都有8000米以上的登山经验,配有最先进的卫星云图接收仪器。可以说一开始,大家对于征服海拔6740米的卡瓦格博是非常有信心的。
1990年12月1日,中日联合登山队在海拔3500米处 ,建立了登山大本营。
那里是一个三面环山的小盆地。每当夏季那当地的牧民都会在盆地放牧。根据梅里雪山当地的气候,每年11月到次年1月是旱季,天气相对稳定,适合攀登。可在登山大本营刚刚建好之后,就飘起了鹅毛大雪。登山队员们决定迎难而上,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1990 恰好遇到了17年来 最大的降雪。
在详细侦查和研究了路线之后,中日联合队决定在沿途建立4个登山营地。
一号,二号和四号营地的位置很快确立下来,分别位于海拔4500米,5300米和5900米的位置。但是中日双方在三号营地的建立上出现了巨大的分歧。中方宋志义副队长,出于安全考虑,希望三号营地能够远离山脊。但是日方恰恰希望建在三条支脊的一条之上,这样在突击顶峰的时候,可以最大程度地为他们节省体力。双方争执不休,最终决定各退一步,将三号营地建在了争执点的中间。而这充满隐患的三号营地似乎也为事后的山难埋下了伏笔。
动身之前,攀登小队还专门在德钦县举行了一个动员会。在记录资料中,至今能够看到队员们欢乐地载歌载舞。他们有些甚至约定,攻下顶峰之后,还会故地重游。
在刚刚开始攀登后不久,登山队员金俊喜突然感觉到右臂发麻抬不起来。日方医生检查过后,认为可能是血栓,建议他回到大本营休息。就这样金俊喜回到了大本营,和张俊一起负责联络员的工作。他们每隔几天会在大本营和山上临时营地之间往返一次,确保物资充足和队员的安全。而他们俩也成了这场山难中,唯二的幸存者。
1990年12月25日晚上,17名中日登山队员抵达了3号营地,决定全部在此休息。1号营地,2号营地空无一人。事实上,这在专业登山活动中是极其不理智的。常规来说,队员们应该分散在不同的营地,以便应对突发状况。
12月27日,由船原尚武,广赖显等3名日本队员和中方队员宋志义,孙维琦组成的5人突击小组,来到了海拔5900米的四号营地,并以此为基地,成功攀登到了海拔6210米。
山顶近在咫尺。当天晚上所有人回到营地休息时,士气大振,并且说道:明天一次性登顶!还用报扩机将这一好消息通知了山下的张俊和金俊喜。
与登山队员们的满心雀跃形成鲜明对于的是,山下的藏民们时刻担心着,这帮人真的会爬到他们信仰的神灵头顶上。甚至还有一些老人们,气得直哭直跺脚,日夜对着神灵祈祷,说神山该是你显神威的时候了,千万不能让他们上去。
12月28日,5名自信满满地冲顶突击队员在上午11:30分左右到达了海拔6200米的一侧山脊。这个时候,空中突然飘来乌云,狂风骤起。队员们强撑着爬到了6470 米时,中方队长宋志义感觉撑不住了。他用报扩机呼叫大本营说现在在6470米,距离登顶就200米了。但是狂风怒卷,能见度不到20米,怎么办呢?在三号营地等待的日方队长井上治郎说,天气情况是暂时的,很快就能过去。让突击小队原地等待。没办法,大家就地扎起了简易张帐篷以抵御风寒。可是直到下午4点,风雪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宋志义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建议撤回。不过,刚走两步,大家发现现在想撤都没那么容易了。漫天飘雪,队员们彻底迷失了方向。不得不再次就地扎起帐篷。队员们抱团取暖。大本营的张俊和金俊喜不停的用报扩机和他们聊天,以防他们睡着。一直等到了晚上10:15分,风突然停了,月光把整座山峰照得亮堂堂的。5个人收起帐篷,开始找路返回。晚上11:13分,终于回到了3号营地。
虽然这次突击登顶功败垂成,但是5名队员已经勘查了地形,认为已经没有克服不了的难点了。他们决定在3号营地暂做休整,于1991年1月1日,再次挑战登顶。可不料从12月29日开始,下起了暴风雪,三号营地被积雪死死地封住。本来应该上山给队员们送补给的张俊的金俊喜也被捆在了大本营。
1月3日晚上,张俊像往常一样临睡前和山上的队友们通过报扩机聊天。队友们还在抱怨说,不知道这雪要下到什么时候,帐篷前的积雪已经1.2米厚了,而他们的帐篷也只有1.5米高。不过即使是如此,队员们仍然在暴风雪中,等待着一个合适的天气,一举拿下卡瓦格博顶峰。张俊在临睡前提醒山上的队员们,每隔两个小时,一定出来把帐篷周围的积雪清理一下。报扩机那头连连答应。张俊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他最后一次听到队员们的声音了。
1月4日,大本营的张俊睡了个自然醒,他一看表,嚯,已经7点半了。平时早上不到6点,报扩机里就传来山上那帮人起床吵闹的声音。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安静。他一开始以为是不是那帮懒蛋还没起床,于是拿着报扩机呼叫了半天,完全没有反应。难道是报扩机坏了?不应该呀,队员们人手一台报扩机,不可能同时出故障。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大本营的所有人紧张地来回踱步,不停的用报扩机呼叫,一直等到早上10点,山上还是没有反应,他们向昆明指挥部汇报了情况请求支援。
事后,登山队员李之云的妻子曾彩云回忆说。1月3日下午,儿子曾经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当天下午四五点钟,曾彩云下班回家之后,见8岁的小儿子趴在桌子上哭,过去问他出了什么事,儿子突然抬头说,爸爸让雪埋了。曾彩云听完之后大惊失色,说道,爸爸在山上,不准说!对爸爸不吉利!不知道是父子连心,还是偶然,小家伙的话真的应验了。
从1月4号开始,接下来的4天,梅里雪山晴空万里。由于缺少地势地形资料和补给站,救援直升机无法马上起飞。等待过程中,昆明指挥中心只得联系了西藏登山队驰援。驰援小队,开着车飞驰了两天两夜,争分夺秒地来到了德钦县。只要早一天,失踪的登山队员们就多一分生还的希望。
西藏登山队驰援小队顺利来到了1号和2号营地,在大雪之中找到了登山队员的照相机和胶卷。由于积雪,他们无法上山到达3号营地。
1月9日,有关部门派出了侦察机,可从那时候开始,突然之间连日暴雪。侦察机在3号营地附近拍摄到了大量山体滑坡迹象,判断17名登山队员可能在1月4日凌晨遇到了雪崩。
张俊说如果真有神灵的话,那神灵给了我们4天的时间,但我们没有抓住。飞机来了,救援队来了,天一下子就变了。
1月21日,在两周的搜救行动之后,指挥部宣布17名队员失踪,救援行动失败。
1991年卡瓦格博山难也成为了,即列宁峰山难之后的世界第二大山难事故。但是如果你以为,这就能使人们彻底放弃挑战登顶卡瓦格博的话,那你就错了。
1991年的那次山难虽然让京都大学山岳会元气大伤,但是到1996年,他们又组建了一支17人的队伍,加上云南本地的4名中国登山队员,21个人,再一次向卡瓦格博进发。
而这次的攀登还没开始就阻力重重。当地藏民们的排斥心理更加强烈了。他们甚至说,如果再有登山队来打扰他们的神山,就把全部的物质扔到澜沧江里去。当地相关部门轮流做藏民们的思想工作,在艰难的谈判之下,终于取得了藏民们的许可。但那次的攀登依然无功而返。
1996年2月1日,登山队大约来到了海拔6000米的高度。眼看顶峰触手可及。这时候,队员们突然接到东京气象厅传来的消息,在未来两天,预计有巨大的暴风雪,甚至超过了91年的那次。登山队里的中方队员马上跟中央气象台和云南气象台进行了核实,结果一致。由于91年那次山难的前车之鉴,队员们再看看头顶已经在满满聚集的乌云,似乎暴风雪真的马上就要来了。山下指挥部通知全员,迅速彻底,能丢的丢,该扔的扔,只要能或者回来就行。队员们麻利得很,撒丫子的就往山下冲,本来要好几天的路程,他们一天就回到了大本营。可刚到大本营,便先后接到三地气象台通知,一股暖湿气流将乌云吹到印度,巴基斯坦方向去了,未来仍是晴好天气。
可这一来一回,队员们的体力早已耗尽。
这次的失败,让中日联合登山队彻底丧失了征服雪山的信心。终于,在1997年2月6日,日本京都大学宣布,他们将永远放弃攀登梅里雪山。
圣山,就像真的有灵魂一般,再一次阻止了无知人类的挑衅。
1998年7月18日,梅里雪山脚下明永村的一位村民在山间放牧的时候,似乎看到远处冰山上有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走近一看似乎明白了这些是什么。
村民们赶紧通知了有关部门。山难7年之后,十七位登山队员遗骸才重回人间。此事震惊了山脚下的藏民们。因为当地曾经有传说。如果有人冒犯了卡瓦格博,神山就会将此人留在身边做7年的奴仆,再将其释放回人间。1998年,距离山难的1991年,正好7年。
当年的17名登山队员中,唯一的一个藏族人斯那次里,家就住在山脚下。但是从来没有攀登过梅里雪山。当他第一次到达2号营地的时候,那天天气晴朗。雄伟的卡瓦格博就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斯那次里不仅感慨,太漂亮了,就像天堂一样,我都不想回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无心的一句话,真的被山神听到了,斯那次里一语成谶,从此长眠雪山。
事实上,还有传闻,在登顶的前一天,突击小队的成员,曾惊恐的用报扩机通知大本营,说在他们前面有一座很大的寺庙。后来官方解释说,海拔高的地方,人会出现幻境。而这这段对话也一直没有对外公布。
是否真的存在这样一段对话我们不得而知,但是对于攀登梅里雪山的争议却越来越大。藏族文化赋予了每座神山不同的人格。藏民们不允许他们心目中神圣的化身,布满登山的绳索和雪锥。他们誓死要保护这座神山,永远不再让外人来打扰卡瓦格博的安宁。终于在2001年,人大正式立法,从此禁止攀登梅里雪山。
今天,我们在梅里约定中可以看到一句话是,我们约定,以一颗虔诚,安静,感悟的心,一颗善良,纯净,尊重的心,感念梅里的自然,文化,宗教和信仰。有人说藏民对神山的朝觐是一种迷信,但这又何尝不是他们对信仰的虔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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