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章,是孟子高足弟子,一生追随孟子,为来自孟子所喜爱。北360百科宋政和五年(1115年)封为博兴伯,从祀于孟庙西庑传。万章是最早扬名于历史的万姓先人。关于他的事迹,史书是这样记载的叫直讨:"孟子去齐,绝粮于邹薛,退与万章之徒,序诗书,述仲尼之意,作孟子七篇。" 《孟子》七篇中有"万章章句"凡十八章,万章名字出现22次之多;对孟子有"尧以天下与舜"、"伊尹以割烹要汤"、"敢问友"、"敢问交际"等之问达38次之多。《史记》载,孟子晚现志绍跳年,经常同万章等弟子谈论经书,并和万章等弟子一起又著《孟子》一书。
万章对整理、编著《孟子》一书有一定贡献。后人为纪念万章为其修建了享殿陵园。万章墓位于邹城西南5公里处的北宿镇后万村正东,为孟子得意门生万章的墓地。据清康熙十二年(1673年)朱承命、陈紫芝纂修的《邹县志》载:"万章墓,在城南十里,有万村。成化十八年知县张泰立碑,至今祀之";光绪十八年(1892年),吴若灏纂修的《邹县续志》来自亦载:"万村,在城南十里。明成化时县令张泰于村东访得万章墓。算乎倍此村当即万章故居,或其子孙聚居于此,故村以万名。"万章墓地呈长方形,总面积为3200平方米。前部为一小神道,中有享殿3楹,单檐硬山式建筑,360百科前有廊,后有门,殿内曾设供案贵绿重好矛那笑序来好次摆放万章木主牌位,后损坏。享殿后即万章墓冢、封土高2.2米,直径6米。墓地有古柏46株,古杨一株,远望蓊郁苍武定句目林翠。
据考,万章墓享殿等最早应建于宋代,明成化年间(1465-1487年)邹你言每负师半经县县令张泰重加修复。墓地原有元、明、清碑刻多块培失程收奏银压混站棉五,今已无存。1985年,该墓被公布为济宁市领秋轻七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90年11月,邹县文物保管所对该墓地及享殿进行了详细勘察测绘,并编制维修方案。
清光绪十八年(1892年)吴若灏纂修之《邹县续志》载有马星翼撰写的《新建万子墓前享堂记》碑文。
万章上·第一章
万章问曰:「舜往于田,号泣天。何为其号也?」孟子曰:「怨慕也。」万章曰:「父母爱之,喜地而不忘;父母恶之,劳而不怨。然则舜怨乎?」曰:「长息问于公明高曰:『杨速衡换舜往于田,则吾既得闻命矣。号泣于天于父母,则吾不知也。』公明高曰:『是非尔所知也。』夫公明高以孝子之心为不若是恝素概哪名话本;我竭力耕田,共为子职而已矣;父母之不我爱,于我何哉!帝使其子整九男二女,百官牛羊仓廪备,以事舜于畎亩之中;天下之士多就之者,帝将胥天下而迁之焉;为不顺于父母,如穷人无所归。天呀下之士悦之,人之所欲也。而不足以解忧;好色李胶,人之所欲,妻帝之二女,而不足以解忧;富,人之所欲,富有天下,而不足以解忧。贵节去计读,人之所欲,贵为天子,而不足以解忧。人悦之、好色、富贵,无足以解忧者;惟顺于父母,可以解忧。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不得于君则热中。大孝终身慕父甲力渐蛋母;五十而慕者,予于大舜见之矣。」
万章上·第二章
万章问曰:「诗云:『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信斯言也,宜莫如舜;舜之不告而娶,何也?」孟子曰:「告则不得娶,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也。如告,则废空告沿钢弱族司染益投人之大伦,以怼父母;是以不告也。」万章曰:「舜之不告而娶,则吾既得闻命矣。帝之妻舜而不告,何也?」曰:「帝亦知告焉则不得妻也。」万章曰:「父母使舜完廪,捐阶,瞽瞍焚廪;使浚井,出,从而之。象曰:『谟盖都君,咸我绩;牛羊父母,仓廪父母,干菜刻画戈朕,琴朕,朕;二嫂使治朕栖。』象往入舜宫,舜在床琴,象曰:『郁陶,思君尔!』忸怩;舜曰:『惟兹臣庶,汝其于予治。』不识舜不知象之将杀己与?」曰:「奚而不知也!象忧亦忧,象喜亦喜。」曰:「然则舜伪喜者与?」曰:「否。昔者有馈生鱼于郑子产,子产使校人畜之池;校人烹之,垂延花关效使未特名反命曰:『始舍之,圉圉焉;少则洋洋焉,攸然而逝。』子产量义候军革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校人出,曰:『孰谓子产智,予既烹而食之,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彼以爱兄之道来,故诚信而喜之;奚伪焉!」
万章上·第三章
万章问曰:「象日以杀舜为事,立为天子则放之,何也?」孟子曰:「封之也。或曰放焉。」万章曰:「舜流共工于幽州,放欢兜于崇山,杀三苗于三危,殛鲧于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诛不仁也。象至不仁,封之有庳,有庳之人奚罪焉?仁人固如是乎:在他人则诛之。在弟则封之。」曰:「仁人之于弟也,不藏怒焉,不宿怨焉,亲爱之而已矣。亲之欲其贵也,爱之欲其富也;封之有庳,富贵之也,身为天子,弟为匹夫:可谓亲爱之乎?」「敢问『或曰放』者,何谓也?」曰:「象不得有为于其国,天子使吏治其国而纳其贡税焉。故谓之放。岂得暴彼民哉!虽然,欲常常而见之,故源源而来。『不及贡,以政接于有庳;』此之谓也。」
万章上·第四章
咸丘蒙问曰:「语云:『盛德之士,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舜南面而立,尧帅诸侯北面而朝之,瞽瞍亦北面而朝之;舜见瞽瞍,其容有蹙。』孔子曰:『于斯时也,天下殆哉岌岌乎!』不识此语诚然乎哉?」孟子曰:「否。此非君子之言,齐东野人之语也。尧老而舜摄也。尧典曰:『二十有八载,放勋乃徂落;百姓如丧考妣,三年,四海遏密八音。』孔子曰:『天无二日,民无二王。』舜既为天子矣,又帅天下诸侯以为尧三年哉,是二天子矣!」咸丘蒙曰:「舜之不臣尧,则吾既得闻命矣。诗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而舜既为天子矣,敢问瞽瞍之非臣如何?」曰:「是诗也,非是之谓也,劳于王事而不得养父母也。曰:『此莫非王事,我独贤劳也。』故说诗者,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如以辞而已矣,云汉之诗曰:『周馀黎民,靡有孑遗。』信斯言也,是周无遗民也。孝子之至,莫大乎尊亲;尊亲之至,莫大乎以天下养。为天子父,尊之至也;以天下养,养之至也。诗曰:『永言孝思,孝思维则。』此之谓也。书曰:『载见瞽瞍,夔夔齐栗,瞽瞍亦允若。』是为父不得而子也。」
万章上·第五章
万章曰:「尧以天下与舜,有诸?」孟子曰:「否。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然则舜有天下也,孰与之?」曰:「天与之。」「天与之者,谆谆然命之乎?」曰:「否。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曰:「以行与事示之者,如之何?」曰:「天子能荐人于天,不能使天与之天下,诸侯能荐人于天子,不能使天子与之诸侯;大夫能荐人于诸侯,不能使诸侯与之大夫。昔者尧荐舜于天而天受之,暴之于民而民受之。故曰:『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已矣。』」曰:「敢问:『荐之于天而天受之,暴之于民而民受之,』如何?」曰:「使之主祭而百神享之,是天受之,使之主事而事治,百姓安之,是民受之也。天与之,人与之。故曰:『天子不能以天下与人。』舜相尧二十有八载,非人之所能为也,天也。尧崩,三年之丧毕,舜避尧之子于南河之南。天子诸侯朝觐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讼狱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讴歌者,不讴歌尧之子而讴歌舜。故曰:『天也。』夫然后,之中国践天子位焉,而居尧之宫。逼尧之子:是篡也,非天与也。泰誓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此之谓也。」
万章上·第六章
万章问曰:「人有言:至于禹而德衰,不传于贤而传于子:有诸?」孟子曰:「否,不然也。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昔者舜荐禹于天,十有七年;舜崩,三年之丧毕,禹避舜之子于阳城;天下之民从之,若尧崩之后不从尧之子而从舜也。禹荐益于天。七年;禹崩,三年之丧毕,益避禹之子于箕山之阴。朝觐讼狱者,不之益而之启,曰:『吾君之子也。』讴歌者,不讴歌益而讴歌启,曰:『吾君之子也。』丹朱之不肖,舜之子亦不肖;舜之相尧,禹之相舜也,历年多,施泽于民久。启贤,能敬承继禹之道;益之相禹也,历年少,施泽于民未久。舜、禹、益相去久远,其子之贤不肖,皆天也,非人之所能为也,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匹夫而有天下者,德必若舜、禹,而又有天子荐之者。故仲尼不有天下。继世以有天下,天之所废,必若桀、纣者也。故益、伊尹、周公不有天下。伊尹相汤以王于天下,汤崩,太丁未立,外内二年,仲壬四年;太甲颠覆汤之典刑,伊尹放之于桐;三年,太甲悔过,自怨自艾,于桐处仁迁义三年,以听伊尹之训己也,复归于亳。周公之不有天下,犹益之于夏,伊尹之于殷也。孔子曰:『唐、虞禅,夏后、殷、周继:其义一也。』」
万章上·第七章
万章问曰:「人有言,伊尹以割烹要汤:有诸?」孟子曰:「否,不然。伊尹耕于有莘之野,而乐尧、舜之道焉。非其义也,非其道也,禄之以天下,弗顾也;系马千驷,弗视也。非其义也,非其道也,一介不以与人,一介不以取诸人。汤使人以币聘之,嚣嚣然曰:『我何以汤之聘币为哉!』我岂若处畎亩之中,由是以乐尧、舜之道哉!』汤三使往聘之,既而幡然改曰:『与我处畎亩之中,由是以乐尧、舜之道,吾岂若使是君为尧、舜之君哉!吾岂若使是民为尧、舜之民哉!吾岂若于吾身亲见之哉!『天之生此民也,使先知觉后知,使先觉觉后觉也。予、天民之先觉者也,予将以斯道觉斯民也,非予觉之而谁也!』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有不被尧、舜之泽者,若己推而内之沟中;其自任以天下之重如此!故就汤而说之,以伐夏救民。吾未闻枉己而正人者也,况辱己以正天下者乎!圣人之行不同也;或远或近,或去或不去;归洁其身而已矣。吾闻其以尧、舜之道要汤,未闻以割烹也。伊训曰:『天诛造攻自牧宫,朕载自亳。』」
万章上·第八章
万章问曰:「或谓孔子于卫主痈疽,于齐主侍人瘠环:有诸乎?」孟子曰:「否,不然也,好事者为之也。于卫主颜雠由。弭子之妻,与子路之妻,兄弟也;弭子谓子路曰:孔子主我,卫卿可得也。』子路以告,孔子曰:『有命。』孔子进以礼,退以义,得之不得曰『有命。』而主痈疽与侍人瘠环,是无义无命也。孔子不悦于鲁、卫遭宋桓司马,将要而杀之,微服而过宋。是时孔子当厄,主司城贞子,为陈侯周臣。吾闻观近臣以其所为主,观远臣以其所主,若孔子主痈疽与侍人瘠环,何以为孔子!」
万章上·第九章
万章问曰:「或曰:『百里奚自鬻于秦养牲者,五羊之皮食牛,以要秦穆公:信乎?」孟子曰:「否,不然,好事者为之也。百里奚,虞人也。晋人以垂棘之璧,与屈产之承,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奇谏,百里奚不谏。知虞公之不可谏而去之秦,年已七十矣,曾不知以食牛干秦穆公之为污也:可谓智乎?不可谏而不谏,可谓不智乎?知虞公之将亡而先去之,不可谓不智也。时举于秦,知穆公之可与有行也而相之:可谓不智乎?相秦而显其君于天下,可传于后世:不贤而能之乎?自鬻以成其君,乡党自好者不为,而谓贤者为之乎??
万章下·第一章
孟子曰:「伯夷,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恶声;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则进,乱则退;横政之所出,横民之所止,不忍居也;思与乡人处,如以朝衣朝冠坐于涂炭也。当纣之时,居北海之滨,以待天下之清也。故闻伯夷之风者,顽夫廉,懦夫有立志。伊尹曰:『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进,乱亦进。曰:『天之生斯民也,使先知觉后知,使先觉觉后觉;予,天民之先觉者也,予将以此道觉此民也。』思天下之民,匹夫匹妇有不与被尧、舜之泽者,若己推而内之沟中:其自任以天下之重也。柳下惠不羞于君,不辞小官;进不隐贤必以其道,遗佚而不怨,厄穷而不悯;与乡人处,由由然不忍去也。『尔为尔,我为我;虽袒裼裸裎于我侧,尔焉能我哉!』故闻柳下惠之风者,鄙夫宽,薄夫敦。孔子之去齐,接淅而行,去鲁,曰:『迟迟吾行也,去父母国之道也。』可以速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处而处,可以仕而仕;孔子也。孟子曰:「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孔子之谓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声而玉振之也;金声也者,始条理也;玉振之也者,终条理也;始条理者,智之事也;终条理者,圣之事也。智,譬则巧也,圣,譬则力也。由射于百步之外也:其至,尔力也;其中,非尔力也。」
万章下·第二章
北宫问曰:「周室班爵禄也,如之何?」孟子曰:「其详不可得闻也。诸侯恶其害己也,而皆去其籍。然而轲也,尝闻其略也。天子一位,公一位,侯一位,伯一位,子、男同一位:凡五等也。君一位,卿一位,大夫一位,上士一位,中士一位,下士一位:凡六等。天子之制,地方千里;公、侯,皆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凡四等。不能五十里,不达于天子;附于诸侯曰附庸。天子之卿受地视侯,大夫受地视伯,元士受地视子、男。大国地方百里;君十卿禄,卿禄四大夫,大夫倍上士,上士倍中士,中士倍下士,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禄足以代其耕也。次国地方七十里,君十卿禄,卿禄三大夫,大夫倍上士,上士倍中士,中士倍下士,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禄足以代其耕也。小国地方五十里。君十卿禄,卿禄二大夫,大夫倍上士,上士倍中士,中士倍下士,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禄足以代其耕也。耕者之所获:一夫百亩,百亩之粪,上农夫食九人,上次食八人,中食七人,中次食六人,下食五人;庶人在官者,其禄以是为差。」
万章下·第三章
万章问曰:「敢问『友。』」孟子曰:「不挟长,不挟贵,不挟兄弟而友;友也者,友其德也,不可以有挟也。孟献子,百承之家也,有友五人焉:乐正裘、牧仲,其三人则予忘之矣。献子之与此五人者友也,无献子之家者也;此五人者,亦有献子之家,则不与之友矣。非惟百承之家为然也,虽小国之君亦有之。费惠公曰:『吾于子思,则师之矣,吾于颜般,则友之矣;王顺、长息,则事我者也。』非惟小国之君为然也,虽大国之君亦有之。晋平公之于亥唐也,入云则入,坐云则坐,食云则食;虽疏食菜羹,未尝不饱,盖不敢不饱也。然终于此而已矣;弗与共天位也,弗与治天职也,弗与食天禄也:士之尊贤者也,非王公之尊贤也。舜尚见帝,帝馆甥于贰室,亦享舜,迭为宾主。是天子而友匹夫也。用下敬上,谓之贵贵,用上敬下,谓之尊贤;贵贵尊贤,其义一也。」
万章下·第四章
万章问曰:「敢问交际,何心也?」孟子曰:「恭也。」曰:「却之,却之,为不恭,何哉?」曰:「尊者赐之,曰:『其所取之者,义乎?不义乎?』而后受之;以是为不恭,故弗却也。」曰:「请无以辞却之,以心却之,曰:『其取诸民之不义也。』而以他辞无受,不可乎?」曰:「其交也以道,其接也以礼,斯孔子受之矣。」万章曰:「今有御人于国门之外者,其交也以道,其馈也以礼,斯可受御与?」曰:「不可。唐诰曰:『杀越人于货,闵不畏死,凡民罔不。』是不待教而诛者也。殷受夏,周受殷,所不辞也,于今为烈,如之何其受之!」曰:「今之诸侯取之于民也,犹御也;苟善其礼际矣,斯君子受之?敢问何说也?」曰:「子以为有王者作,将比今之诸侯而诛之乎?其教之不改而后诛之乎?夫谓非其有而取之者,盗也。充类至义之尽也。孔子之仕于鲁也,鲁人猎较,孔子亦猎较;猎较犹可,而况受其赐乎?」曰:「然则孔子之仕也,非事道与?」曰:「事道也。」「事道奚猎较也?」曰:「孔子先簿正祭器,不以四方之食供簿正。」曰:「奚不去也?」曰:「为之兆也,兆足以行矣而不行,而后去;是以未尝有所终三年淹也。孔子有见行可之仕,有际可之仕,有公养之仕;于季桓子,见行可之仕也;于卫灵公,际可之仕也;于卫孝公,公养之仕也。」
万章下·第五章
孟子曰:「仕非为贫也,而有时乎为贫;娶妻非为养也,而有时乎为养。为贫者,辞尊居卑,辞富居贫。辞尊居卑,辞富居贫,恶乎宜乎?抱关击柝。孔子尝为委吏矣,曰:『会计当而已矣;』尝为承田矣,曰:『牛羊茁壮长而已矣。』位卑而言高,罪也。立乎人之本朝而道不行,耻也。」
万章下·第六章
万章曰:「士之不托诸侯,何也?」孟子曰:「不敢也。诸侯失国而后托于诸侯,礼也;士之托于诸侯,非礼也。」万章曰:「君馈之粟,则受之乎?」曰:「受之。」「受之,何义也?」曰:「君之于氓也,固周之。」曰:「周之则受,赐之则不受:何也?」曰:「不敢也。」曰:「敢问其『不敢』何也?」曰:「抱关击柝者,皆有常职以食于上;无常职而赐于上者,以为不恭也。」曰:「君馈之,则受之;不识可常继乎?」曰:「缪公之于子思也,亟问。亟馈鼎肉,子思不悦;于卒也,使者出诸大门之外,北面稽首再拜而不受,曰:『今而后,知君之犬马畜!』盖自是台无馈也。悦贤不能举,又不能养也:可谓悦贤乎?」曰:「敢问国君欲养君子,如何斯可谓养矣?」曰:「以君命将之,再拜稽首而受;其后廪人继粟,庖人继肉,不以君命将之。子思以为鼎肉使己仆仆尔亟拜也,非养君子之道也。尧之于舜也,使其子九男事之,二女女焉,百官牛羊仓廪备:以养舜于畎亩之中。后举而加诸上位。故曰:『王公之尊贤者也。』」
万章下·第七章
万章曰:「敢问不见诸侯,何义也?」孟子曰:「在国曰市井之臣,在野曰草莽之臣,皆谓庶人,庶人不传质为臣,不敢见于诸侯,礼也。」万章曰:「庶人,召之役则往役;君欲见之,召之则不往见之,何也?」曰:「往役,义也;往见,不义也。且君之欲见之也,何为也哉?」曰:「为其多闻也,为其贤也。」曰:「为其多闻也,则天子不召师,而况诸侯乎!为其贤也,则吾未闻欲见贤而召之也。缪公亟见于子思曰:『古千乘之国以友士,何如?』子思不悦曰:『古之人有言曰「事之」云乎?岂曰「友之」云乎?』子思之不悦也,岂不曰:『以位,则子君也,我臣也,何敢与君友也?以德,则子事我者也,奚可以与我友?』千乘之君,求与之友而不可得也,而况可召与?齐景公田,招虞人以旌,不至,将杀之。『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孔子奚取焉?取:非其招不往也。」曰:「敢问招虞人何以?」曰:「以皮冠。庶人以旃,士以,大夫以旌。以大夫之招招虞人,虞人死不敢往;以士之招招庶人,庶人岂敢往哉!况乎以不贤人之招招贤人乎!欲见贤人而不以其道,犹欲其入而闭之门也。夫义、路也,礼、门也;惟君子能由是路,出入是门也。诗云:『周道如底,其直如矢;君之所履,小人所视。』」万章曰:「孔子,君命召,不俟驾而行。然则孔子非与?」曰:「孔子当仕有官职,而以其官召之也。」
万章下·第八章
孟子谓万章曰:「一乡之善士,斯友一乡之善士,一国之善士,斯友一国之善士;天下之善士,斯友天下之善士。以友天下之善士为未足,又尚论古之人。颂其诗;读其书,不知其人可乎!是以论其世也:是尚友也。」
万章下·第九章
齐宣王问「卿。」孟子曰:「王何『卿』之问也?」王曰:「卿不同乎?」曰:「不同:有贵戚之卿,有异姓之卿。」王曰:「请问『贵戚之卿。』」曰:「君有大过则谏;反覆之而不听,则易位。」王勃然变乎色。曰:「王勿异也。王问臣,臣不敢不以正对。」王色定,然后请问「异姓之卿。」曰:「君有过则谏;反覆之而不听,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