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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帝阴皇后

东汉和帝之邓皇后,邓皇后,名绥,东蒸皇即定针探你便汉开国功臣邓禹之后。

  • 中文名称 和帝阴皇后 邓绥
  • 性别 女
  • 民族 汉
  • 职业 政治 皇后

简介

  东汉和帝之邓皇后,邓皇后,名绥,东汉开国功臣邓禹之后。邓绥五岁时,她的祖母亲自为她剪发,由于祖母眼花,不慎将她额头剪破,邓绥忍着,一声不吭。旁边的人感觉很奇怪,邓绥却说:"我并不是不疼,只是因为祖母喜欢我,才为我剪发,我不愿让他伤心,所以才忍痛不说。"

生平

  邓绥十六岁这年,被封位贵人。邓绥在宫中行事谨慎,做事规矩,对阴皇后小心侍奉,对其他嫔妃谦恭忍让,深受和帝宠爱。邓绥生病,和帝特 许其家人入宫照顾且不限时日。邓绥劝和帝说:"皇宫是天下最重要的地方,您让外戚长时间住在这里,会让觉得您偏爱外戚,这样您和我的名声都会受到损害,这是我不愿看到的。"和帝说:"别的外戚都已多进宫为荣,你却对此感到担忧,像你这样严于律己是很少见的。"

  和帝每教介且杂次举行宴会,嫔妃效直连送周轻耐充们个个争相打扮,衣着华丽,来自邓绥却衣着朴素,无一饰物。如果他发现自己的衣服颜色与阴皇后的相同,立却斯刻换掉;如果与阴皇后一同觐见和帝,则纸望得剂投从不与阴皇后并排而坐;每次和帝提问,总是让阴皇后先回答。和帝叹道:"像她这尽弱层介永层善章灯扩刑样苦心追求德行,真是难得呀。"

  阴皇后逐渐失宠,暗地里不开飞告敌场一哪脚乡级断诅咒邓绥。和帝一度病危,阴皇后恨恨得说:"天助我也,我要将邓氏360百科诛灭九族。"邓绥着仍若听说后,非常难过,哭着向周围几迫体山的人表示,希望用自眼际革伟约点对预至己的生命换取和帝的全征热健康,要服毒自杀。宦官赵固假称和帝已痊愈,她这才放弃此念头。第二天,和帝果然好了。

  公元102年,阴皇后被废,和帝想立邓绥为后。邓绥装病不出,但在当年冬天,和帝执意把她立为皇后。和帝多次打算给邓皇后家人加官进爵,都因邓皇后染上类就苦苦请求而作罢。邓皇后在和帝去世后,被尊为太后。

  和帝去世时,宫中比较混乱。有人趁机偷走了一篓珠宝。邓太后以为如果严刑拷问,恐怕会伤及无辜。于是,她把宫女、太监一一召进宫来,通过察言观色,很快就确定了窃贼。邓太后身边的宦官一同诬回列不笔主述右内福告和帝的亲信吉成曾经在暗地里诅咒太后,于是在严刑拷打之下,吉成被迫承认此事。但是邓太后认为吉成是和帝的亲信和帝生前太后对他也不错,双方并无矛盾,现 在却说他诅咒自己,这不合情理。太后经过球事粒背落棉吃选渐审问,发现吉成是受人陷害的,于是就恢复了他的清白。

  有洲低套似斗十代古金呼一次,洛阳久旱无雨,邓船还仅载列希城久排太后决定每隔三天去监狱审一次案件。有一名犯人本来没杀人,但在马素答富厂导实固侵严刑拷打之下被迫承认。太后亲自审问此案,由于犯人心里惧怕洛阳令,所以在太后面免买具特快前不敢申辩,只是在离开时,抬头看了一眼太后,好像有话要说。太后觉得此案蹊跷,于是把他召回详细询问,终于查清了此事,并把洛阳令逮捕顶罪。

  和帝去世后,邓太后临朝听政长达二十一年。一开始邓太后采用笼络当朝官员的政策,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以维护统治,但没有成功。公元107年,司空周章等阴谋发动政变,废黜邓太后。周章的阴谋败露后畏罪自杀。为了避免与当朝官员的矛盾升级,邓太后对此事采取了淡化处理,牵连的官员极少。由于得不到官员们的支持,处于巩固统治的需要,邓太后不得不依靠外戚和宦官,这对东汉中后期的政局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但是,邓太后在重用外戚的同时,也吸取了前朝外戚专权的教训,对外戚采取了一系列防范措施,防止他们的势力过度膨胀。

  邓太后曾下诏给河南及南阳的地方官,让他们对自己的哥哥大将军邓骘的亲家和宾客严格管理,不得纵容包庇,如若犯罪,则严惩不贷。

  公元119年,邓太后下诏,征召诸王及邓氏子孙五岁以上的八十余人入京,教授经书,太后自己监督考试,并说此举旨在防止皇亲国戚养尊处优,滋事生非,以免招徕杀身之祸。

  邓太后的堂兄邓康因太后长期临朝听政,心怀畏惧,假装生病而不见太后。于是,邓太后派一个曾在邓康家做过侍女的人前去了解情况。邓康私下扬言道:"此人以前是我家的侍女,谅她也不敢在太后面前胡说八道。"此人听说后,十分生气,回去向邓太后报告,说邓康是装病,而且对太后出言不逊。邓太后于是下令将邓康撤职,遣返原籍,并且取消外戚的身份。

主要经历

幼年时期

  邓绥自希属足层著林击字妈五扬小孝顺慈爱、喜好读书,六岁即读史书,十二岁通《诗》、《论语》,常和诸兄

  互相讨论。她不喜欢学做家事,因此屡次被其母亲责骂,母亲以传统男女川久让告队有别的看法,认为女孩子唯有习女工最重要,于是她在白天学女工之外,晚上仍读经书,她父亲则对她读书较为支持,认为她才能胜过他其它几个儿子。 像邓绥这种女孩子习读经书史书的情形,虽然常不被称许,但在东汉重视家学的名门大族中,来自应是常有的现象。她自小就对读经史等被认为男性所从事的活动有如此兴趣,对她后来在政治上的表现有所影响。

从贵人到皇后

  邓绥十五岁(95年)时,被选入宫中,因外貌出众,次年即升为贵人。她入宫之后,对待皇后阴后甚谦谨360百科,如在在宴会之时,嫔妃们多打扮艳丽,只有她素服不装饰,而且平时衣服不敢与阴后同色。 此外效告田化,她晋见皇上时不敢与阴后并坐立,走路也表现谦卑的姿态,说话也不敢先于阴后;阴后被疏远之时,就常托病不受皇上召音殖除服见。但也因她如此地敬慎曲从,益受到皇帝的喜爱兴书鲁对士拉展成生独。她虽身为贵人且深受宠爱,但仍只是皇帝的妾,其地位与皇后相差甚多,因此必须自谦以防遭到妒忌。但统绍村入海她受宠日盛,仍使得阴后大为担忧妒忌,屡想加害她,如一度皇帝重病,阴后已经开始预想得权之后要杀邓家,幸而其后和帝病愈,邓氏才能逃过一劫。 永元十四年(102年)阴后因为被告行巫蛊之事为皇帝所废。和帝因宠幸邓氏且认为她有德行,因此立她为皇后。邓绥成为皇后之后,因其具学识脚论试进理临章解轻季和才能,已逐渐参与政事。

摄政太后

  汉和帝在元兴元年(105年)去世,使邓皇担种以检班玉短后更得以进入政治权力的中里让波张心。她早在为贵人之时,因和帝子多夭死,即常为他选进才人,希望能广其后嗣;和帝之圆主西飞奏云后所生数子则多秘养于民间,团胞逐轮防湖讨这虽是为刘家的继嗣着想,但也为邓氏提供了之后拥立新帝并以母后掌权的机会。和帝去世,邓后虽无子,但迎回了养于民间、年方百日的和帝培例幼子汉殇帝即位,邓后被尊为皇太后,因殇帝年幼,故她临朝听政。 她屡次以皇太后的名义下诏书,并自称为朕; 因此虽然她在诏书中称她只是「权佐助听政」,但事实上她已成为国家实质上的领袖。

克味包等演落扬搞读  不及一年,殇帝亦死,邓太后与兄长车骑将军邓骘以和帝长子平原王胜有个疾为由,先以年十三岁的汉章帝之孙刘祜为汉和帝之后嗣,再立他为帝想脸几总岩需,是为汉安帝。 这种立侄不立子的安排,引起了一些大臣的不满,如司空周章谋立平原王胜,但事败自杀。安帝即位后,邓太后继续临朝,一令给要直到她死为止,共摄政达十六年之久。

  邓太后虽为一妇女,但自小修习经史,又在后宫时曾受经书于班昭,其后亦常诵读, 因此颇熟习于治术,她的统治在许多方面甚为成功。在后宫,她一反阴后对其他妃子的忌视,对于和帝的其它贵人甚为优遇。 在宫中用度上力行俭约,她罢不合礼之祠官、免遣不少宫人,并减少衣食宴乐上的各种花费。 在刑狱上精明体察,常能破除冤情;在学术上,邓太后除本身甚为好学外,亦努力奖掖学料再垂盐握特超管强证术,曾召集学者于在东观校对传记;在用人上,太后及邓骘皆引用许多名士如杨震等人。其摄政期间时值羌乱大起,且天灾不断,造成盗贼四起,民不聊生,每有灾,邓太后多自行节俭以救灾。

  在统治方法上,虽然她本身具有政治能力,但她以一个女性的身份,不便随时抛

  头露面,故常身在后宫,必须用一些私近的人为助。她大量任用其兄弟,先以其兄邓骘为车骑将军辅政,后又为晋升大将军,常留禁中,有大事常与之商量,其它的兄弟如邓悝、邓弘、邓阊等亦居官封侯,成为邓太后统治上的助手。

  邓太后虽重用外戚,却了解到必须要管理使他们守法守分。她曾诏告京师一带各长官,对邓氏犯错不要宽假。其后,邓太后也下诏让一些皇室子弟与邓氏子弟一同开学校,教经书,并亲自督导,希望能防止其子弟们生活过于骄逸。而邓骘等外戚亦多恭顺节俭,力谋为国,因此外戚并未成为祸患。

  除了外戚之外,邓太后也重用了不少宦官如蔡伦等人为助,以他们来传达内外消息,而较少直接见公卿大臣,当时虽尚未有宦宫乱政的情形出现,却也造成他们的权力逐渐增加,为东汉后来的政治带来不好的影响。

受反对的女性掌政

  尽管邓太后具有统治的能力,且邓氏亦多安分守己,但按中国的传统来说,她是属于不应「牝鸡司晨」的妇女,且又多重用私近之人,再加上安帝年纪渐长,早已成年, 而太后却迟迟不肯还政于皇帝,这不仅使得一些大臣之中有人不满,连邓氏之中也有人感到畏惧不安。

  如当时诸多天灾,不少人以灾异比附人事,认为是太后摄政所致;又如杜根、成翊世均曾上书希望已年长的安帝亲政,太后不仅不听,杜根因此被扑杀于殿中,幸被救未死,而成翊世也因此而获罪; 而太后堂兄邓康忧惧太后久临朝政,先是上劝太后崇公室、损私权,太后不悦而免邓康官。

  由朝臣及甚至自家人对于邓太后秉政的不满和忧惧,可见在当时,不论摄政太后的能力如何,太后摄政仍是颇受争议的。而即使实行,也被认为只能是一个因皇帝年幼无法听政的权宜之计。因此当安帝已成年可亲政,而权力却仍操于邓太后之手时,会产生如此多的不满。

  也由于累积了如此多的反感,她在永宁二年(121年)死后,安帝终于获得亲政时,不久邓家即被诬告,邓骘兄弟等人自杀。而安帝打倒了外戚之后,信用宦官及乳母家之人,东汉的政治也开始日渐衰败。

门怨

  邓绥一入宫,就以绝色的容颜赢得了众人的钦羡。亭亭玉立的她,皮肤皙细,满头秀发,广额修眉,鼻若悬胆,一双凤目闪着聪颖的神采,稍显苍白的面颊上又略带桃红,透出几分撩人的风韵。站在那里,端庄秀丽,体态婀娜,飘飘然不啻嫦娥下凡。

  此时汉和帝已是十七八岁,春秋日盛,早解风情。一见邓绥,立即为她的姝丽姿容所倾倒,深加宠幸。永元八年(96年),邓绥被立为贵人,居于嘉德宫,成为皇后以下等级最高的嫔妃。这样一来,邓绥遭到了阴皇后的嫉恨。

  和帝的阴皇后,乃是光武帝皇后阴丽华之兄阴识的曾孙女。论起来,她与邓绥是姑表亲戚,且低邓绥一辈。阴皇后于永元四年(92年)入宫,因精于书艺,聪明伶俐,又是先帝阴皇后的亲戚,很受宠幸,被立为贵人不久,就册立为皇后。邓绥入宫以后,阴皇后的地位受到威胁和挑战,所谓"爱宠稍衰,数有恚恨"。此时此刻,邓绥"恭肃小心,动有法度",恃宠不骄。她深知宫中生活的微妙,对其他妃嫔,常卑辞克己,曲意抚慰。即使是宫中隶役,邓绥也皆施以恩惠,从不盛气凌人。因此,宫中上下,对邓绥颇有赞誉。

  邓绥承事阴后,夙夜战兢,小心翼翼,谨慎有加,惟恐稍有疏忽被阴后揪住辫子,招来

  大祸。每逢宫中大宴,六宫妃嫔贵人竞相修饰,浓妆艳抹,簪珥光采,衣裳鲜明,邓绥却独着素妆,淡扫娥眉。若是身上的衣着偶尔与阴后的颜色相同,就立即更换,以免引起阴后的嫌忌。平日,每当她与阴后一同觐见皇上,邓绥从来是站在一旁,不敢坐下。如果遇到和阴后同行,邓绥则躬身恭立,先让阴后起步,从来不与阴皇后并驾齐驱,以示自己的卑微。在皇帝面前,每逢遇到询问,邓绥也总是逡巡再三,从来不在阴后开口之前讲只言片语。时间长了,和帝也看出了究竟,明白邓绥对阴后劳心曲体,处处谦让,不禁深有感慨地说:"修德之劳,大概就是像邓绥这个样子吧!"邓绥的谦恭,赢得了和帝的赞赏,他到邓绥那里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这样,阴后受到冷遇、疏远,内心的妒嫉也就越来越强烈,以致她对和帝也一反常态。每当和帝来到她住的长秋宫,阴皇后就推说有病,不与皇帝亲热。此时,她与邓绥都无子嗣,后宫所生的几位皇子,也都不幸夭折。聪明的邓绥虑及皇帝继嗣不广,常垂涕叹息,多次推选才人进御,希望能为皇上生下龙种,以博得和帝的欢心。久而久之,和帝觉得邓绥比阴皇后更近人情,而且处处为汉室着想,所以,就格外高看她一眼。

  一次,邓绥染病,和帝为了表示恩宠,特命邓绥的母亲和兄弟入宫照料汤药,不限定日数。按汉朝的宫禁制度,这确实是格外加恩。邓绥心中明白,却婉言谢绝,她对皇帝说:"宫禁至重,乃天子所居。若使妾外家久在内省,有违圣制,不合礼法。此虽是皇上殊恩,但这样一来,上使陛下有亲幸私家之讥,下使贱妾遭不知足之谤。上下交损,得不偿失,实在不想搞到这种地步。陛下不弃贱妾陋质,妾纵死亦感泣于九泉之下。"和帝闻听,不禁又以赞赏的口吻对邓绥说:"别人都以能使家人多次入宫为荣耀,你却念及礼法,反以为忧,深自抑损,实在是了不起呀!"邓绥 阴皇后见邓绥德名日盛,声誉日隆,恼羞成怒。她见人事不济,便想借助巫蛊妖法来诅咒、陷害邓绥。事也凑巧,永元十三年(101年)夏天,和帝病危。阴皇后认为,皇帝一倒,邓绥就如水中浮萍,再无凭恃,除之易如反掌。她曾私下里恶狠狠地说:"等到我出头的那一天,非让姓邓的尝尝我的厉害,看我不把她满门处斩。"邓绥在宫中人缘很好,就有人把这席话偷偷地转告了她,希望她有所防备。

  邓绥听了,大吃一惊。她深知,皇上病危,命如游丝,但除了皇后以外,六宫非皇上宣召不得入侍请安,万一皇上有个三长两短,又无嗣君,阴皇后仿效章帝窦皇后先例临朝称制,对自己下毒手,不是没有可能。到那时,自己纵有通天的本领,也难逃厄运。想到这里,不禁泪如雨下,她对身边的人说:"我竭诚尽心地对待皇后,非但不能得到福佑,实在是天降罪于我。妇道人家虽无从死之义,但当年周武王病,周公请以身代死;楚昭王病,越姬以死求其无恙。史言昭昭,为万世楷模。如今皇上病重,我亦当效法先贤烈士,以死乞求皇上安泰。我今 日虽死,却可以上报皇上隆恩,中可以解宗族横祸,下可不使阴皇后肆恣毒志,令我受当年戚姬'人彘'之苦。"邓绥主意拿定,便要饮药而死。宫人赵玉见状连忙劝阻,急中生计,向邓绥谎称:"刚刚有使者来,说皇上的病已痊愈了。"邓绥信以为真,这才转忧为喜,放弃了自尽的念头。

  真的是天缘巧合,第二天,和帝果然病体康复。和帝得知邓绥受逼寻死的

  事,不由得产生了怜香惜玉之情,对她更是日加宠幸。随着时间的推移,阴皇后暗使巫蛊妖术的事传到皇帝耳中。这种巫术,在汉代十分盛行,朝廷对此严令禁止,不少人也因搞这种把戏死于非命.

  永元十四年(102年)夏天,和帝下令立案侦讯阴皇后与其外祖母邓朱等共行巫蛊之事。不久,阴皇后被废,迁于桐宫,最终忧惧而死。阴皇后得罪时,邓绥曾出面替她求情,和帝虽然没有恩准,却被她这种不计前嫌、宽宏大量的做法感动了。邓绥在朝野上下、宫内宫外的声誉更盛。邓绥对交口称赞之声,从不沾沾自喜,反而屡次奏称自己有病并且把自己的病说得很严重,以尽量减少不必要的应酬。她"深自闭绝",就是有意避开那些颂扬她的场面。

  永元十四年冬天,朝臣奏称:长秋宫(皇后)虚位,应选贤德者充任。和帝不加思索地选定了邓绥。他说:"皇后之尊,与朕同体,承继宗庙,母仪天下,岂能轻视,朕以为邓贵人德冠后宫,贤称天下,最为合适。"邓绥闻知,连忙上疏表示辞让。她虽然再三推却,但朝议已定。这年冬至,邓绥被立为皇后。

  册拜皇后的大典刚过,和帝就收到邓绥亲笔写来的表章。邓绥在表中态度诚恳地陈说自己"德薄",实在不足以充"小君"之选,再次展示出她谦恭礼让的品德。

  经历了这番后宫的恩怨以后入主长秋宫,邓绥在政治上越来越走向成熟。

天下母

  邓绥登上皇后宝座后,依旧谦和平易,从不居尊自傲,生活上更是俭朴节约,决无丝毫放纵。邓绥对于各地郡国上贡的珍奇之物,全部下令禁绝,只许在岁终时供些纸墨而已。和帝想按成例封赏邓氏外家,邓绥每次都再三推辞,婉言谢绝。在和帝时,邓绥的兄长邓骘只不过做到虎贲中郎将。

  元兴元年(105年),27岁的和帝病死。长子平原王刘胜,虽在皇子中最为年长,但患有笃疾。其他皇子前后夭折者数十人,只有少子刘隆寄养宫外,年仅百日,尚在襁褓之中。这样一来,支撑朝廷大局的重任不得不由年仅25岁的邓绥担当了。她首先策定皇嗣,迎立刘隆,历史上称为殇帝。她以皇太后身份临朝称制,自称"朕",掌握了实际权力。

  邓绥临朝称制以后,连下诏令,大赦天下。她下诏赦免了建武(光武帝刘秀年号)以来因罪囚禁者,连前朝明帝、章帝被废黜的皇后马、窦二家也都宽赦为平民。邓绥又提倡德化,对于各地所设祠官,以鬼神难征、淫祀无福为名将不合典礼者全部罢省。她又提倡节俭,减宫内服御衣物。凡不是供陵庙荐享者,不得使用稻米粱肉;日常饮食,早晚仅一个肉菜,不得铺张。仅此规定,宫中每年节省费用数千万。对于各地郡国的朝贡献纳,她也减免过半。州、郡遭自然灾害者,一律减免田租。上林苑中用以娱乐的鹰犬统统斥卖,蜀、广汉二郡特供的器九带佩刀,亦敕令停贡。京师宫中还取消了多种奢侈的摆设,御府、尚方、织室等机构的锦绣、冰纨、绮縠、金银、珠玉、犀象、玳瑁、雕镂等赏玩之物,皆令禁绝,不得再做

  离宫别馆储存的米面、柴薪,也统统省去。对于宫中侍女,邓绥又亲自阅视,一次放还了五六百人。邓绥制订的这些措施,使宫中形成了节俭的风气,她也赢得了百姓的爱戴。东汉"五铢"铜钱。

  邓绥的明察与威望,在一些具体的小事中也得到充分体现。据说,和帝刚死时,有人趁宫中混乱之际将一箧大珠藏匿起来。邓绥想,若用刑拷问,可能屈打成招,累及无辜。于是,她将有关人员集合起来,细细地察言观色,用攻心之法扫视众人。藏珠者心虚,更迫于邓绥的威望,当时便主动承认,叩头请罪。不久,和帝当年的宠臣吉成被人告发行巫蛊之术。吉成被押往掖庭拷讯后,供认不讳,案定待决。邓绥感觉事情可疑,吉成乃先帝左右,待之有恩,平日尚无恶言,先帝作古,吉成怎会行此法术,看起来不合情理,其中必有缘故。于是,邓绥亲自复审。果然,吉成是被众御者冤枉。邓绥为吉成主持了正义,众人莫不为之叹服,皆称道邓绥的圣明。 邓绥所立的汉殇帝即位不足一年,便夭折了。邓绥又与其兄邓骘商定,立了和帝之兄、清河王刘庄的儿子刘祜。这样,13岁的刘祜做了东汉的皇帝,是为汉安帝。

  邓绥再次以皇太后的身份临朝听政。她感到,国家连遭大忧(和帝和殇帝之死),百姓一定很为工役的繁重而苦恼,于是她特令营建殇帝康陵的工程规模及其他劳作,均"事事减约,十分居一"。邓绥两度临朝称制以来,邓骘开始受重用,邓绥的诸兄弟辈常居禁中。殇帝延平元年(106年),邓骘任车骑将军、仪同三司。仪同三司的设置就是自邓骘开始的。

  邓氏外戚的崛起,是东汉政治的必然产物。东汉时期,凡太后摄知国政,必引外戚参预机要,委以重任。毕竟,对于皇太后来说,娘家的亲属是完全可以信赖的。据《后汉书·皇后本纪》说:整个东汉时期,"皇统屡绝,权归女主,外立者四帝(安、质、桓、灵),临朝者六后(章帝窦后、和帝邓后、安帝阎后、顺帝梁后、桓帝窦后、灵帝何后),莫不定策帷帘,委事父兄,贪孩童以久其政,抑明贤以专其威"。但是,邓绥临朝时期,能鉴戒历史的经验,对外戚加以束约。

  安帝永初元年(107年),她特意给司隶校尉、河南尹、南阳太守下了诏令:"每览前

  代外戚宾客,假借威权,恣肆不法,咎在执法懈怠,不能依法制裁。今车骑将军邓骘等虽怀敬顺之志,但家族广大,姻戚不少,难免有人奸猾不肃,多犯宪禁;汝等应严加检敕,依法办事,勿相容护包庇。"要知道,司隶校尉自汉武帝设置以来就专门负责京师周围的治安,尤其是负责纠察京师近郡犯法者;河南尹因为官衙在洛阳,正是负责东汉京都内的事宜;南阳郡乃是光武帝刘秀的起家之地,同时是皇太后邓绥的家乡,这里到处都是强宗豪右之家。邓绥特别授意司隶校尉、河南尹、南阳太守,要他们严格执法,制裁奸猾,其深意十分明显。事实上,邓绥对于本家亲戚族属犯法者,从不无故释放宽贷。邓骘等人在邓绥的严格要求下,也谦逊守法。邓骘任侍中的儿子邓凤曾有一次给尚书郎张龛写信,向他推荐郎中马融到台阁中任职,事涉请托;又有一次,曾经送给邓凤几匹良马的中郎将任尚,因盗窃、克扣军粮被押往廷尉衙门审理。邓凤害怕得马的事败露受到牵连,就向邓骘自首。邓骘一听,惟恐皇太后邓绥降罪,便毫不犹豫地将妻子和儿子邓凤剃成秃头(髡刑),带着他们向邓绥谢罪。

  在邓绥看来,严厉约束外戚,正是为了保证他们能历久不衰。她一直牢记章帝时窦氏外戚被诛的教训,并引以为戒。在东汉历史上,邓氏一门差不多可以称为最为贵宠的外戚,史称"凡侯者二十九人,公二人,大将军以下十三人,中二千石十四人,列校二十二人,州牧、郡守四十八人,其余侍中、将、大夫、郎、谒者不可胜数"。正是由于邓绥注意"检敕宗族",宗族成员也能够有所收敛,人称"阖门静居"。其实,这正是邓绥的高明之处。她倚重外戚,又不大权旁落,防止受人挟制。邓绥为了选拔有识之士,稳定统治,她也多次下诏选举贤良。其兄邓骘等人理解邓绥的深意,为了表示忠心王室,也曾举荐当时的天下名士何熙、李郃、陶敦等列于朝廷,同时又辟举杨震、朱宠、陈禅等置之幕府。邓骘和邓绥一样崇尚节俭,且不恃权用私,也赢得了很好的名声。

  邓绥临朝称制的十几年间,水旱蝗灾,接连不断,周边少数民族不断内侵,各

  地"盗贼"蜂起。天灾人祸,对于邓绥来说,无疑是严峻的考验。面对挑战,邓绥以她的智慧和才识,采取了有力措施,集思广益,有针对性、有条不紊地处理每一件事情。每当听到有人忍饥挨饿,她都通宵不寐,并且亲自减撤饮食,还分派官吏巡视四方,赈灾济民,劝课农桑,抚慰天下百姓。在她的勤勉之下,东汉社会经济在严重的自然灾害之下仍能获得复苏,史称"天下复平,岁还丰穰"。对于各边地民族的暴动,她采取虞诩等人的建议,转守为攻,先将西羌暴动平息,又转而安抚,逐渐平息了各地边衅,保持了边境的相对安定。

  永初二年(108年)夏,京师遭受大旱。邓绥亲往洛阳寺复核囚徒,审查冤狱。有位死囚实际上未曾杀人,却因刑讯逼供自诬,他见皇太后邓绥亲来,本来想借机陈诉冤情,狱吏在旁,未敢造次。即将被押下去时,他抬起头紧紧地盯着邓绥,似乎有话要说。邓绥觉察后,便命人将这个囚犯押回讯问,结果,此人确实冤枉。邓绥遂将他无罪释放,并将主持此案的洛阳令收监抵罪。邓绥处理完案子,烈日炎炎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在回宫的路上,久旱的京师得降甘霖。后来,每逢大旱,邓绥都亲往洛阳寺复查囚徒,审理冤狱,整顿司法,这对于社会秩序的安定起了积极作用。 虽然每日面对繁重的军国朝政,但邓绥十分注重经史学术,教化天下。早在入宫之初,她就随同博学多才的曹大家(即班昭,《汉书》作者班固之妹)学习经书,兼习天文、算数等,如今更是带头读书,为宫中表率,使宫中形成了一股读书的风气。她还经常向曹大家请教学问,咨询政事。

  永初四年(110年),邓绥的母亲病重,她亲自侍疾。母亲病故,她忧伤毁损,十分哀痛。邓骘上书请求还家为母守丧,邓绥本来打算让他留下继续执政,但曹大家劝她说,让邓骘归家守丧,既可全其孝义之名,又可赢得谦退之誉。邓绥就听从劝告,令邓骘还归故里,并居住在母亲的坟冢之侧守丧。

  邓绥白天上朝听政,处理国事,夜晚则诵读经史,孜孜不倦。后来,她发现诸书之间错讹甚多,恐乖典章,特选大儒刘珍与博士良史等五十余人,在东观校雠五经、诸史,并委任宦官蔡伦典掌其事。这位蔡伦于造纸术的推进大有功劳,因受邓绥宠任,曾被封为龙亭侯,故有"蔡侯纸"之说。等到诸书校定,邓绥又命中宫近臣于东观授读经传,宫人们日夜习诵,朝夕不辍。邓绥还十分重视对后代的教育。元初六年(119年),她创办了一所官学,以教授经书,专门下诏征召和帝之弟济北王、河间王5岁以上的子女四十余人,以及邓氏近亲子孙三十余人入学。有时候,她还亲往监试。对于这一做法,她曾对堂兄弟河南尹邓豹、越骑校尉邓康等说:"我所以引纳群子,置官设学,实是因为眼下承前代之弊,时俗浅薄,巧伪滋生,五经衰缺。若不力加化导,就将使风俗日薄,人心难教,尤其是贵戚食禄之家,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不知善恶是非,往往由此而招祸败。故而以文德教化子孙,使他们知有约束,不触犯国法罗网。希望邓绥你们明白我的意思。"

  元初五年(118年),平望侯刘毅上书安帝,认为应该按照帝王之制给邓绥立注纪:"皇太后膺大圣之姿,体乾坤之德,齐踪虞妃(娥皇、女英),比迹任(文王母)、姒(武王母),孝悌慈仁,允恭节约,杜绝奢盈之源,防抑逸欲之兆。正位内朝,流化四海。……巍巍之业,可闻而不可及;荡荡之勋,可诵而不可名。考检古代名妃贤母,无有像皇太后之功著者。应按汉家旧典,为之立注纪,使太后功德不绝于世。"既然朝廷之上有这样的动议,安帝当然不便拒绝。这件事反映出,邓绥的权力和地位已经十分稳固了。

  这一时期的邓绥,充分利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营造着施展才干的大舞台。有些大臣提出,安帝已渐渐长大,皇太后应该归政皇帝。邓绥对这些人基本上是轻者削职、重者处死,郎中杜根就曾因此被邓绥派人装入一个大口袋中,于殿外扑杀,然后丢于城外。谁知杜根命不该绝,竟然慢慢苏醒过来。当邓绥派人验尸时,他只好装死,如此三天,以致眼里都生了蛆。杜根死里逃生,后来做了酒保,直到邓绥死后才敢出头露面。堂兄邓康见她久临朝政,也心怀畏惧,委婉地劝她听从大家的建议还政安帝。在遭邓绥拒绝后,邓康便推托有病,不再上朝。邓绥派宫中一位女婢前去探问虚实,这位女婢早先是邓康家奴,见到邓康后倨傲无礼,被邓康痛斥一顿。她回宫后便向邓绥报告,说邓康是装病,且又出言不逊,对太后无礼。邓绥不问青红皂白,将邓康免职,并把他从族籍上除名。至此,邓绥依然牢牢地掌握着朝政大权。看来,权力的魔力对她也是同样有效力的。

身后冤

  早在安帝永初三年(109年)秋天,邓绥曾患过一次重病。当时身边的人纷纷为

  她祈祷上苍,愿代太后去死。邓绥闻知,很不高兴,命令掖庭令以下只可祈福,不要妄生不祥之言。不久,她的身体就康复了。永宁二年(121年),邓绥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坏,经常通宵咳嗽不止。二月时,病情越发严重起来。邓绥深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但仍然坚持乘御辇到前殿朝会群臣,与侍中、尚书相见,并去了皇太子刘保刚刚修缮的新宫。回来以后她大赦天下,并发布诏告:"朕以无德,母仪天下,但天不作美,和帝早去。延平(殇帝年号)之际,海内无主,国统民运,危于累卵。朕虽无奈临朝,但勤勤苦心,不敢以万乘之尊为乐,时刻想着上不欺苍天,不愧先帝,下不负黎民,不违宿愿。诚在济度百姓,以安刘氏。自以为感彻天地,当蒙福祚,但丧祸内外,和、殇二帝早崩,家母又永违人世,令人伤痛不绝。如今朕又废病沉滞,久不得侍祠。自从勉强拜奠原陵(光武帝刘秀陵),日夜咳嗽,常咯血不止。生死由命,无可奈何。公卿百官,愿能勉尽忠恪,以辅朝廷。"邓绥向天下臣民宣布自己的病情,并以朝廷大事为念,说明这一时期东汉朝廷的政治面貌还是处于很正常的状态。

  当年三月间,41岁的邓绥一病不起。邓绥死后,与和帝合葬顺陵,谥号为熹皇后。根据古代谥法,"有功安人曰熹",正概括了她为汉室勤勤恳恳的一生。 邓绥称制终身,号令自出,虽勤勉为国,但安帝成年后,自然会产生亲政的想法,所以,安帝势必对自己形同虚设、事事拱手的现状不满,从而产生愤懑。再加上安帝的乳母王圣经常搬弄是非,说邓绥的坏话,更让他气盛。邓绥一死,宦官江京、李闰等巧设罪名,诬陷邓悝、邓弘等外戚曾有废黜安帝拥立平原王的阴谋。安帝遂向邓氏家族开刀,将邓氏子弟削夺封爵,废为庶人。有些远流边郡,后在地方官的威逼下,被迫自杀。

  邓骘因安帝未能找到他预谋废立的证据,免职以后遣返原籍,家资田宅皆被充公。邓骘与儿子邓凤自知申冤无门,绝食而死。邓骘堂弟河南尹邓豹、度辽将军舞阳侯邓遵、将作大匠邓畅,也自杀而邓绥死。 就连邓绥宠爱的宦官蔡伦,因为当年介入后宫之争,曾诬陷过安帝祖母宋贵人,始亲万机的安帝也令其前往廷尉说明问题。失去保护伞的蔡伦担心到廷尉以后遭受耻辱,迫于压力也服毒自杀。

  邓绥尸骨未寒,邓氏家族及其亲信蒙遭冤狱,天下无不为之痛惜。大司农朱宠就认为邓骘乃是无罪遇祸,便用车子载着他的棺材,肉袒上朝,为他鸣冤。接着,众人也多称邓骘冤枉。安帝无奈,将其安葬在洛阳北邙山的祖坟之中。邓骘归葬之日,公卿同吊,莫不悲伤。一直到顺帝即位后,才为邓骘恢复了名誉。

摄知国政

  尽管邓太后具有统治的能力,且邓氏亦多安分守己,但按中国的传统来说,她是属

  于不应「牝鸡司晨」的妇女,且又多重用私近之人,再加上安帝年纪渐长,早已成年, 而太后却迟迟不肯还政于皇帝,这不仅使得一些大臣之中有人不满,连邓氏之中也有人感到畏惧不安。

  如当时诸多天灾,不少人以灾异比附人事,认为是太后摄政所致;又如杜根、成翊世均曾上书希望已年长的安帝亲政,太后不仅不听,杜根因此被扑杀于殿中,幸被救未死,而成翊世也因此而获罪; 而太后堂兄邓康忧惧太后久临朝政,先是上劝太后崇公室、损私权,太后不悦而免邓康官。

  由朝臣及甚至自家人对于邓太后秉政的不满和忧惧,可见在当时,不论摄政太后的能力如何,太后摄政仍是颇受争议的。而即使实行,也被认为只能是一个因皇帝年幼无法听政的权宜之计。因此当安帝已成年可亲政,而权力却仍操于邓太后之手时,会产生如此多的不满。

  也由于累积了如此多的反感,她在永宁二年(121年)死后,安帝终于获得亲政时,不久邓家即被诬告,邓骘兄弟等人自杀。而安帝打倒了外戚之后,信用宦官及乳母家之人,东汉的政治也开始日渐衰败。

相关评论

  古代史学家评论说:"邓后执持朝政以招众谤,所幸者非为一己之私。她焦心勤勉,自强不息,排忧解患,惟为国家大事。"邓绥生前虽对外戚有所约束,但在身后仍不免于诛戮。邓氏家族的浮沉,正是东汉国运盛衰的表征。

  从此,东汉王朝宦官、外戚势力交相崛起,把持朝政,渐使国运走向衰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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