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金庸小说深受欢迎,不少文字工作者都提笔撰写感想、书评,于是就有了"金学"一词。而本书是从北大孔庆东精心编选、导读,从拳脚、兵刃、暗器、奇功、爱情、仪表、政治、历史、风物等方面尽现武侠大师"语到极处"的风照范
出版社:长江文艺
作 者:孔庆东
类 别:文 学->文学理论->中国文学研究
开 来自本:16开
ISBN:9787535435545
页 数:370
出版日期:2007-10-01
孔庆东,北京大学中文系逐获副教授,人称"北大醉侠"。祖360百科籍山东,1983年自哈尔滨考入北大中文系,钱理群先生的开山硕士、严家炎先生的博士,主攻现代通俗小说研究。自1998年起以里太引一本《47楼207》风行于世,此后的《井底飞天》均大受追棒。其文嬉笑怒骂,亦庄亦谐,飞流直下,痛快淋漓。有网友称,读很黄欢孔庆东,"先是笑到要死,再是忙着深思"。
孔庆东被评点保市危再玉居多冲选为"北大十佳教师"之首,其《47楼207》、《黑色的孤独》和《口号万岁》等书一直畅销不衰,深受各界读者喜爱。媒体誉之为"北大的马克·吐温"、"北大醉侠"、"继钱钟书以来的真正幽默",全国几十家电视台邀请其担任嘉宾,为当今影响最大的思想者之一。
金侠小说精华与醉侠会心品读的完美组合,浓缩一代武侠宗师金庸经典小说的华彩篇章来自,由北大醉侠孔庆东精心编选、导读,从拳脚、兵刃、暗器、奇功、爱情360百科、仪表、政治、历史、风物等方面尽现武侠大师"语到极处"的风范,金侠醉侠双侠合璧,大师语言锦上添花势照会原着殖溶,一书在手,饱览金侠小说的经典风景,堪作金迷枕边书。
序言:语到极致是平常
一、赤手屠熊搏虎--拳脚
范呢用 二、金戈荡寇鏖兵--兵刃
过措列袁做许权极斯 三、流星电光石火--又逐干物裂封额求取包量暗器
四、天雷鬼下希硫德律激多乱染处轴斧神工--奇功
五、需盾群照约直教生死相许--爱情
六、人心各如其面--仪表
七、一时多少豪杰--政治
八、骗了无涯至谈法无架过客--历史
九、江山师模节亚短车针助受苦处如此多娇--风物
十、凤头熊肚豹尾--首尾
语到极致是平常
金庸是公认的"武林盟主",侠风盖世。然而他的语言,却似乎很不"侠",很不"武",既没有梁羽生的英拔潇洒,也没有古龙的简劲点越够陆承并飞动。梁羽生多秀文隽语,古龙多格言警句,要从他们的作品中摘编几本《梁羽生豪言》、《古龙妙语》,真可以说是信手拈来,俯拾即是。可偏偏轮到金果由易财庸,想编一本《金庸侠语》,竟是难乎其难。直把"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翻了个遍,也没找出几段"掷地有声"的话来,教人顿生"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感慨。
非常奇怪,金庸的语言,细看每一句,都很平常。不论词汇的搭配,还是句式的选择,都很少标新立异,出人意外。那些话,你也能说,我也能写。但就是这些话,让无数少年着魔,青年落沉谓质丰向孙最泪,中年搔首,老年捻须。技痒之下,试着把那些感人的段落摘下来,却她宁急委本止花准情岩反而发现这是一种"残忍",仿佛是砍断杨过的臂膀,挖下阿紫的眼去睛一般。这时方领悟到,金庸的语言像一切超一流的伟著一样,是"浑然不可句轻普盟才苗止屋革回摘"的。离开了上下文,离开了整个小说的肌体,这些段落就味曾冷样留成了失去生命的标本。标本虽然也具备一定的观赏价世心练杀反宁伯值,但毕竞远不及活生生的原缺斤但福双光维破音收态。文学史上有很多诗人留下了脍炙人口的妙句,但人们却记不得全诗,甚至记不得作者。有时找到了全诗,才发现全诗平庸得很,精彩的还就是那两句,说不定作者就是为了那两句,才勉强凑出了一首诗。唐诗专家袁行霈先生称这种现象是"有句无篇"。这种现象盾脸并正具印斤势屋在诗歌艺术之外也普遍得很,因为"有句无篇"毕竟要胜于"无句无篇"嘛,于是就出现了"一本书主义","一篇文章成大名","一句妙语惊天下"等等奇观。通才全才越来越罕见了,能以平常心说平常话的人也越来越罕见了。杜甫虽发誓"语不惊人死不休",但他的"惊人之语"不在一句两句,而是十篇八篇,是浑然一体的"重、拙、大",是不可拆分的"沉郁顿挫"。金庸的语言也是如此,合则如星辰互照,通体生辉,分则如彩灯断线,明暗不齐。初看上去,这似乎不是第一流的境界,为什么不能每字每句都漂漂亮亮,可以抄录到中学生格言本上呢?但这又正是第一流的境界。福楼拜说:"杰作就像大动物一样,它们有平静的外貌。"苏东坡说:"平淡乃绚烂之极也。"金庸的语言便是绚烂之极的平淡之言也。
这种平淡,表现在不以小说作为炫耀自己才华的工具,决不到处发表自己的人生高论,也不趁机搭售自己的诗词歌赋,更不把作品中的人物当作宣传自己思想的传声筒。金庸的人物语言,必定是合乎人物的性格、命运、处境、心态,"人有其性情,人有其声口"。金庸的叙述语言,必定是合乎所描写的客观对象的性质、形态、神韵。他不直接上台表演,他活在每一个自己所创造的角色中。如刘熙载《艺概》所云:"其秘要则在于无我,而以万物为我也。"正像上帝无所不在,佛性无处不存,金庸在哪里?在他文字的每一个跌宕起伏里,在他人物的每一个音容笑貌里。金庸很少直接抒情议论,他充分相信读者能够领会作品所蕴涵的妙谛,用不着作者亲执教鞭,在一旁耳提面命。他只在那些平淡的语言背后拈花一笑,谦虚地说:"我只是个说故事的。"
严家炎先生指出:"金庸的语言是传统小说和新文学的综合,兼融两方面的长处,通俗而又洗练,传神而又优美。"①
陈墨先生认为:"金庸小说的语言,之所以看起来没什么突出的特殊,那是因为作者并不追求风格的单一性,而是进行不同方式的叙述探索,不断改进和创造自己的叙述方式及语言风格,同时不断地拓展语言的疆域,丰富小说的形式美感。"②
陈墨先生还从雅语与俗语,景语与情语,官话与方言,古典与现代。规范与独创诸方面论述了金庸语言的博大精深,无体不备。实际上,正是因为在各个方面都达到或是接近了"极致",所以在整体上才英华内敛,渊停岳峙,毫无剑拔弩张,邀人喝彩之态。前人论杜甫是"尽得古今之体势,而兼人人之所独专",此言用于金庸也并不过分。金庸写武打,有"赤手屠熊搏虎"之气魄;写情爱,有"直教生死相许"之深婉;写风景,有"江山如此多娇"之手笔;写历史,有"一时多少豪杰"之胸怀。正像《神雕侠侣》中的独孤求败,剑术登峰造极之时,便不再依赖任何宝剑,飞花摘叶,皆可伤敌。在武侠小说中,无招之招,是最神妙的武功。在艺术创作中,无技巧的技巧,则是最高的技巧。金庸以他打通儒释道的艺术境界又一次印证了这个充满辩证法的哲理:语到极致是平常。
遗憾的是,我们大多数学者骚客不但达不到这个平常,而且理解不了这个平常,还自以为语言奇丽,用词怪异,才是读书人的风采。有感于此,笑引一则民间字谜结束此文:"道士腰间两个蛋,和尚肚下一根筋。平平常常两个字,难坏多少读书人!"(谜底下个世纪公布)